关师傅养的“笨猪”现在更抢手了。
“4头猪，一块堆儿宰了，大口吃肉、大口喝酒，吃不了的拿回家当年货！”公司年会上，哈市某公司老板老范是这么招待员工和客户的。大年又将近，咱东北的传统年货中，自然少不了笨养的年猪、散养的小鸡啥的，不过，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，在哈市周边，这样的“笨年货”现在几乎卖断货了。
笨猪市场火
整头猪要提前预订
上大集散卖“秒光”
老范的这4头猪是几个月前在农村预订的。他说，现在农村笨养的年货越来越少了，这还是多年的老关系，要不根本预订不上。
今年70岁的关清生，是香坊区朝阳镇平安村村民，老范的4头猪就是他家养的，“那是松辽黑猪，就是俗称‘笨猪’的一种”。
关师傅（关清生愿意别人这样称呼自己）从2004年就开始养笨猪了，在村里养猪户里他能坐“头把交椅”，“以前也有记者专门来采访我。”他很自豪。
关师傅今年养了20多头笨猪，除了老范预订的那4头猪，还有一头“整订的”这几天拉走。散卖的以每周的大集批发为主，一般是三四个顾客分一头猪，零售已经所剩无几。“昨天大集卖得最快，宰了3头猪，一个多点儿就卖没了。”
笨猪都吃啥？
苞米面配大白菜
渴了旁边就有水
笨猪肉好吃，一直被城里人青睐，但现在的笨猪，和以前的不太一样，是新老结合养出来的。关师傅说，以前给猪喂的“稀料”多，猪撑个大肚子，肥肉多；现在是吃干料为主，比如苞米面、豆饼、麦麸啥的，再配上大白菜、大头菜、野菜等蔬菜，猪渴了旁边就有水喝。这种方法养的猪，瘦肉多，喂9个多月，才重300多斤。笨猪的品种现在有“大白”、“长白”、杂交猪，大多也是瘦肉型的，城里人不喜欢太肥的肉。
你以为农村养笨猪就是在外面“敞开”了养？并不是！关师傅说，现在农村养笨猪卫生条件好多了，过去“敞圈”，现在用猪舍，猪舍一般都比较大，猪有空间溜达，饭后消化食儿。“越是空间大，猪越爱长。”这是关师傅总结的养猪经验。
今年笨猪畅销，根本不愁卖，而价格比去年要高不少。现在的笨猪肉到村里买是25元一斤肉，按“毛斤”（根据毛重称量）是16元，而去年冬天，按“毛斤”是10元。关师傅今冬挣的钱又多了，他算了算，一头猪今年净剩2000多元，是去年的两倍。
“快过年了，我也没多少存货了，你看我接受你采访这会儿，都接4个电话了。”记者都耽误关师傅卖猪肉了。
小笨鸡也“金贵”
周边村民“上楼”了
120元一只还断货
早市上，三四十元一只的普通白条鸡随处可见，但小笨鸡基本找不到。
这是记者在采访一户养小笨鸡的村民时听到的对话：“卖没了？一只小笨鸡都没有啦？”电话那头，显然很遗憾。
电话这头，82岁的孙秀琴果断回答，“没了！”这是又一个想买小笨鸡的客户电话。
孙秀琴是道里区太平镇太平庄马架子屯的村民，和老伴儿每年都养小笨鸡。今年这时节，鸡都卖没了，还不断有人来问。
“2019年养笨鸡的特别少，卖的价格也高。”孙秀琴说，小笨鸡都是三四斤沉的，今年都卖120元一只。
为啥养小笨鸡的少了？孙秀琴说，现在城市周边农村少了，都“上楼”了，“我寻思我们这疙瘩不超过四五年也得拆迁了。”
孙秀琴所说的“上楼”，就是农村变城镇，农民从平房住上楼房。如今，随着哈尔滨城市的发展，周边农民“上楼”的越来越多。孙秀琴家紧挨着哈南开发区，原来那边也是农村，现在是工业新城。如此一来，小笨鸡就变得更“金贵”了。
“我家养的小笨鸡都是满街跑，出去找食，回来下蛋。散养的鸡，啥也不缺。”孙秀琴家住屯子“把边”，出门一拐就是大地，地里种的是苞米，鸡就跑里面吃草、吃虫。
孙秀琴说，屯子里除了岁数大的，几乎每家都养小笨鸡，但不是谁都能养得好。其实小笨鸡成活率低，不好养，不闹毛病还行，有毛病得把人愁死。有一年，养了七八十只小笨鸡，最后就剩十几只。
养小笨鸡也得“讲卫生”，还有净抓公鸡也不行，打架打得乌烟瘴气的。总之一句话，“看花容易绣花难”。
为啥断货？
不光城里人吃
村民自家留着过年
“笨年货”的买卖多数是通过亲戚、朋友互相介绍的，特别是小笨鸡，否则真不好“淘”。市民杨女士元旦前刚刚买到两只小笨鸡，拐了好几个弯，是通过她老姨的儿媳的三姨买的。
杨女士寻思，孩子考研挺辛苦的，先做了一只，感觉挺香的，想着只剩下一只过年，怕不够，再想多买，一问，没了！
咋这么快就没了？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，像马架子屯这样的，一共300多户，临近过年，有不少村民家里养的小笨鸡自己留着吃了，因为条件好了，家里有冰柜还有冰箱的，年前杀了小笨鸡，啥时候想吃“拽”一只就炖了。这也是小笨鸡“断货”的另一个重要原因——不光城里人吃，村民自己家也得留着当年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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省农科院畜牧研究所专家刘玉峰说，笨养的肉类仍有需求，因为其养殖周期长，肉质香，但是因为供求信息不对等原因，只能是对少数人供应，而且会越来越少。
现在的农村，年轻人往城里走，没有太多人养猪养鸡了；还有一些留在农村的老人岁数越来越大了，慢慢地从养“笨货”这条路上退了下来。因此，养“笨货”只能是小众化生存，而生猪、肉鸡、奶牛、肉鸭等都已经产业化养殖了，也有更多满足市民对肉类的需求。
